"一从大地起风雷":自从风雷震动了大地,
# 一从:自从。
"便有精生白骨堆":白骨精便从白骨堆中衍生了出来。
# 精生白骨堆:指的是白骨精。《西游记》中说白骨精是从白骨堆衍生出来的。
"僧是愚氓犹可训":唐僧虽是个受迷惑的糊涂人但是还能教育争取,
# 训:教育,争取。,愚氓:是蠢人的意思,这里指受迷惑的糊涂人。,僧:指的是唐三藏,或者称作唐僧。
"妖为鬼蜮必成灾":妖精是鬼怪将必然带来灾难。
# 鬼蜮:鬼怪。蜮:传说是一种害人的妖虫,能含沙射人,射着人的影子都能使人生病。
"金猴奋起千钧棒":孙悟空奋勇挥起金箍棒,
# 千钧:言其极重,不是实指。钧:古代的重量单位,一钧相当于十五公斤。,金猴:孙悟空。
"玉宇澄清万里埃":从此天地澄清,万里无尘。
# 埃:尘埃。,玉宇:宇宙。
"今日欢呼孙大圣":今天我们要欢迎孙悟空这位齐天大圣,
# 孙大圣:孙悟空的尊称。《西游记》说孙悟空大闹天宫时曾自称“齐天大圣”。
"只缘妖雾又重来":只因为妖魔重新又到来。
# 只缘:只因为。
现代世界历史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毛泽东(1893~1976),字润之,笔名子任,湖南湘潭人。马克思主义者,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战略家、理论家、军事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开拓者,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袖,近代以来中国伟大的爱国者和民族英雄,中国共产党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毛泽东思想的主要创立者。毛泽东的诗词笔力雄健,气势磅礴,意境开阔,景物明丽,富有哲理。作有诗词《卜算子·咏梅》《沁园春·雪》《七律·长征》等。主要著作编入《毛泽东选集》(4卷)、《毛泽东文集》(8卷)、《毛泽东军事文集》(6卷)。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属于近体诗范畴。此诗以神话故事《西游记》中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为题材,通过这一经典情节展开联想与思考。整首诗将神话与现实巧妙结合,托物言志,表达了诗人对革命事业的坚定信念和对正义必胜的豪迈情怀。
2. 写作手法
比喻:作者将艰苦卓绝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整个比作唐僧一行经磨历劫的取经活动,巧妙贴切而又意境完整,气象宏伟,迥出郭诗的局部比拟之上。
3. 分段赏析
首联之中,诗人匠心独运,借神话小说里白骨精诞生的情节,以极具感染力的笔触,将一百多年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斗争规律凝于笔端。“一从”与“便有”相互映照,恰似齿轮紧密咬合,清晰展现出一种必然关联。自马克思主义如熊熊烈火,点燃无产阶级革命的燎原之势,反马克思主义的暗流便悄然涌动。这股逆流,如同腐朽白骨中滋生出的妖精,肆意搅弄风云,妄图颠覆革命的正义浪潮。颔联的创作灵感,源于郭沫若诗中“千刀当剐唐僧肉”的激昂之语。此处的“僧”,无疑指向剧中的唐僧。他在取经途中,屡屡误判,错罚英勇降妖的孙大圣,三次错失降伏白骨精的良机。但究其本质,唐僧不过是肉眼凡胎,难辨妖魔幻化成的人形,受了蒙骗,绝非与白骨精狼狈为奸,蓄意构陷孙大圣,其自身亦是这场人妖纷争里的受害者。诗人以一个“愚”字,入木三分地刻画了唐僧的糊涂。“犹可”与“必成”,分别赋予唐僧与妖精不同的命运注脚,精准阐明二者的本质差别,也清晰表明了应对二者截然不同的态度。颈联生动描绘了戏里白骨精的最终结局。即便它诡计多端,善于伪装,可在“齐天大圣”那洞察一切的“火眼金睛”下,无所遁形。最终,难逃“金箍棒”的致命一击,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其掀起的千里妖雾也随之烟消云散,还世间一片清朗,也让悟空的冤屈得以昭雪。这一场景,恰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程的生动隐喻。那些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潮与势力,即便能在某段时期内甚嚣尘上,搅得世界“千里尘、万里埃”,但历史的审判公正无情,他们最终也只能如白骨精一般,沦为历史的笑柄,下场可耻。尾联与首联遥相呼应,借喻手法运用得炉火纯青。“今日”“又重来”等词句,宛如丝线,将首尾紧密串联,再次深刻揭示当下的斗争,实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百余年历史中,马克思主义与反马克思主义势力博弈的延续。这场跨越时空的较量,在新时代的浪潮下,依旧如火如荼地展开,激励着人们坚守正义,捍卫真理。
4. 作品点评
这是一首气势磅礴的抒情之作,摒弃了婉约派诗歌的含蓄柔媚,不似春水般细腻婉转,亦无春日般轻盈灵动。诗人没有沉浸于蜂蝶萦绕的缱绻情思,也未沉溺于丁香般的低回愁绪。整首诗与时代浪潮紧密交织,深情拥抱祖国山河的每一寸肌理,是诗人在历史洪流激荡下,从心底迸发出的激昂赞歌。它如同呼啸而过的凛冽天风,又似巍峨雄浑的苍茫山海,将诗人对国家命运的深切担忧,化作翻涌的情感浪潮,最终凝聚成震撼人心的时代强音,展现出直击灵魂的艺术力量。
# 毛泽东同志的诗词,向以气势和魄力胜人,又以意象的生动鲜明擅长,这两点在这首诗中表现得十分突出。在炼字琢句方面,此诗的特点是出语自然,浑如脱口而出;对仗则于不拘泥中见机巧,非推敲可得,乃得之于襟怀和素养。“金猴”一联便是明例,耐人常诵常新,魅力无穷。通体的过渡、转换,三个形象——孙悟空、白骨精、唐僧的着墨多寡,也都是不工而工,不期而至,全无痕迹,恰到好处。
不详王臻中、钟振振《毛泽东诗词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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