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牵牛又著花":篱笆旁的牵牛花又绽放了,
"摘花心在鬓先华":摘下花朵时,心还在赏花的兴致中,鬓发却已先斑白。
"故园红染姜丝在":故园里染红的姜丝想必还在,
"安得缄封寄各槎":如何能封缄这份思念,寄上漂泊的客船带回家。
释宝昙(一一二九~一一九七),字少云,俗姓许,嘉定龙游(今四川乐山)人。幼习章句业,已而弃家从一时经论老师游。后出蜀,从大慧于径山、育王,又从东林卐庵、蒋山应庵,遂出世,住四明仗锡山。归蜀葬亲,住无为寺。复至四明,为史浩深敬,筑橘洲使居,因自号橘洲老人。宁宗庆元三年示寂,年六十九(本集卷一○《龛铭》)。昙为诗慕苏轼、黄庭坚,有《橘洲文集》十卷。《宝庆四明志》卷九有传。宝昙诗,以日本东山天皇元禄十一年戊寅织田重兵卫仿宋刻本(藏日本内阁文库)为底本。集外诗附于卷末。
1. 分段赏析
“篱落牵牛又著花”是描写眼前景物的起笔。“篱落”点明牵牛花生长的环境——篱笆边,“又著花”以“又”字暗含时光轮回,年复一年的牵牛花开,既写出景物的寻常,又隐约透露出岁月更迭的悄然,为全诗奠定了即景生情的基调。“摘花心在鬓先华”是由动作引发感慨的承接句。“摘花”是日常细微动作,“心在鬓先华”却陡然转折——心思还在赏花摘花的兴致中,鬓发却已先斑白。“先”字暗藏无奈,将“心”的未老与“鬓”的已衰形成对比,细腻地传递出时光流逝、人易衰老的怅惘,于平淡中见苍凉。“故园红染姜丝在”是转向回忆故园的联想句。“红染姜丝”是家乡特有的食物(或习俗),以具体的家乡风物代指故土,“在”字暗含“故园仍在、归人未归”的牵挂——眼前花开花落,故园的风味却依然鲜活,寥寥数字便勾连起游子对家乡的深切眷恋,意象具体而情感真挚。“安得缄封寄客槎”是直抒归乡无计的感慨句。“安得”以反问句式表达“如何能”的无奈,“缄封”指封缄书信(或包裹),“客槎”本指客船,此处代指漂泊的路途。本诗以问句收束,将乡愁的迫切与归乡的渺茫凝于笔端,留白处尽是游子的孤寂与怅然,语浅而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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