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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
lěi
耒
yáng
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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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pú
仆
zǔ
阻
shuǐ
水
shū
书
zhì
致
jiǔ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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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
liáo
疗
jī
饥
huāng
荒
jiāng
江
shī
诗
dé
得
dài
代
huái
怀
xìng
兴
jìn
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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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yùn
韵
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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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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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
niè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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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
l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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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ù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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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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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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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shí
时
shǔ
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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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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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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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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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唐作者：杜甫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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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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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耒阳县令派人送来书信，到这荒僻的江边寻访我这渺小的身影。你家祖上有义士烈女的风范，这般贤德的遗风，全靠你传承延续。前些日子见到狄相的孙子，人们都称许你是众人中的表率。先前你曾在翰林院任职，后来屈身居于这小小的县城。知道我被湍急的波涛阻隔，已在浩渺江水中困了半旬。部下杀害了主帅，湖边飘起了灵幡。孤舟漂泊更添愁闷，偏僻的道路格外寂静。侧身惊羡猿猴的敏捷，抬头羡慕鹳鹤的矫健。你礼遇深厚，宰了肥羊相赠，我愁绪满怀，面对清酒难以下咽。我并非像司马相如那样去西川安抚百姓，我的心意正像秦国坑杀赵军那样。刚走到郴州岸边，此地尚显宁静，还没来得及诉说长沙的纷扰。崔师的援军已经到来，只是澧州的士兵数量尚少，实在让人怜惜。讨伐叛贼的消息确实可靠，我终于舒展眉头，在亭台池沼边稍作歇息。

逐句剖析

"耒阳驰尺素"：耒阳县令派人送来书信，

# 尺素：书信。

"见访荒江眇"：到这荒僻的江边寻访我这渺小的身影。

# 见访荒江眇：首二句叙聂令的急难慷慨。眇：一作“渺”，渺茫，时江涨水大。

"义士烈女家"：你家祖上有义士烈女的风范，

# 义士烈女家：“义士”二句：赞美聂令的家风，实承上文来。义士，聂政，烈女，聂政姊。聂政为严仲子杀韩相侠累，因自披面抉眼，自屠出肠，韩暴其尸于市，悬赏购问，莫知为谁。政姊荣闻之，乃至韩市，伏尸哭极哀，死政之旁。晋、楚、齐、卫闻之，皆曰：“非独政能也，乃其姊亦烈女也。”（见《史记·刺客列传》）

"风流吾贤绍"：这般贤德的遗风，全靠你传承延续。

"昨见狄相孙"：前些日子见到狄相的孙子，

# 昨见狄相孙：“昨见”二句：赞美聂令本人品格。狄相孙，狄仁杰之孙博济。杜甫在夔有《寄狄明府博济》诗云：“梁公曾孙我姨弟。”当即此人。昨见，犹前见。

"许公人伦表"：人们都称许你是众人中的表率。

# 表：表率。,许：推许。

"前期翰林后"：先前你曾在翰林院任职，

# 前期翰林后：“前期”二句：为聂令抱屈。不在朝廷，只作个小地方宫。聂令祖父大概作过翰林，故有上句，以上为第一段，是赞美语，也是感激语。观狄公推许之文，可知非亲非故，但可感也正在此。期：一作朝。

"屈迹县邑小"：后来屈身居于这小小的县城。

"知我碍湍涛"：知道我被湍急的波涛阻隔，

"半旬获浩溔"：已在浩渺江水中困了半旬。

# 浩溔：水无际貌。张溍云：“获，言所得者，止大水耳，别无所有。”按此句是说挨了五天饿。溔，玉篇以沼切，上林赋，浩溔演漾。

"麾下杀元戎"：部下杀害了主帅，

# 麾下杀元戎：“麾下”二句：即指臧玠杀崔瓘事。

"湖边有飞旐"：湖边飘起了灵幡。

# 飞旐：指崔瓘灵柩所悬之素旌。

"孤舟增郁郁"：孤舟漂泊更添愁闷，

# 孤舟增郁郁：“孤舟”四句：写阻水心情。伤心兵乱，故增郁郁；为水所困，故羡猿猱鹳鹤。

"僻路殊悄悄"：偏僻的道路格外寂静。

"侧惊猿猱捷"：侧身惊羡猿猴的敏捷，

"仰羡鹳鹤矫"：抬头羡慕鹳鹤的矫健。

# 矫：举也。

"礼过宰肥羊"：你礼遇深厚，宰了肥羊相赠，

# 礼过宰肥羊：“礼过”二句：感聂令致酒肉，应上“见访”和“知我”。古人以牛羊豕三者具备为太牢，无牛只有羊泵则为少牢，聂令送的大概是牛肉，所以说“礼过宰肥羊”。

"愁当置清醥"：我愁绪满怀，面对清酒难以下咽。

# 愁：揩杀元戎。句意谓聂令的酒送得很及时，正当愁时，兼送清酒。以上为第二段，叙乱离而兼阻水窘状，以见聂令愧食之可感。麾下句，是末段张本。

"人非西喻蜀"：我并非像司马相如那样去西川安抚百姓，

# 人非西喻蜀：“人非”二句：是说，教此行虽未负有传檄的责任，但私愿却在于彻底消灭叛徒。司马相如尝出使西蜀，有《喻巴蜀檄》。秦将白起破赵，坑降卒四十万人。杜甫是坚决反对无原则的姑息，所以《舟中苦热》诗也有“此流须卒斩”的话。

"兴在北坑赵"：我的心意正像秦国坑杀赵军那样。

"方行郴岸静"：刚走到郴州岸边，此地尚显宁静，

# 郴岸：即指方田驿。是说还没来得及对聂令细说藏玠的变乱。

"未话长沙扰"：还没来得及诉说长沙的纷扰。

"崔师乞已至"：崔师的援军已经到来，

"澧卒用矜少"：只是澧州的士兵数量尚少，实在让人怜惜。

# 澧卒用矜少：杜甫自注：“闻崔侍御溪乞师于洪府，师已至袁州北，杨中丞琳问罪将士，自澧上达长沙。”用矜少，言自矜传其兵精。

"问罪消息真"：讨伐叛贼的消息确实可靠，

"开颜憩亭沼"：我终于舒展眉头，在亭台池沼边稍作歇息。

# 开颜憩亭沼：原注：闻崔侍御潩乞师于洪府，师已至袁州北，杨中丞琳问罪将士，自澧上达长沙矣。钱谦益曰：“《旧书》本传：‘甫游衡山，寓居耒阳，啖牛肉白酒，一夕而卒于耒阳。’元稹墓志：‘扁舟下荆楚间，竟以寓卒，旅殡岳阳。’公卒于耒阳，殡于岳阳，史志皆可考据。近代有为杜工部耒阳祠堂记者，大略曰：‘子美出瞿塘，下江陵，登岳阳楼，览衡岳，抵耒阳，适江水暴涨，为惊湍所漂，仅得遣靴，因垒土筑虚冢瘗之。解缙有诗云：蔡伦池上雾如纸，杜老祠前秋日黄。为问靴洲江上水，流船三日到衡阳。’按此则杜甫之殁，不特以牛肉白酒，并罹汨罗之酷矣。”耒阳县志：“杜甫祠墓在县治北二里。”《苕溪渔隐》谓考襄阳、岳阳俱无杜甫墓，惟耒阳有之。大抵贤者所在，人各引以为重，不妨耒阳自葬子美之遣靴，而嗣业所葬，元稹所志，乃在巩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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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聂耒阳以仆阻水书致酒肉疗饥荒江诗得代怀兴尽本韵至县呈聂令陆路去方田驿四十里舟行一日时属江涨泊于方田》是唐代诗人杜甫创作的一首五言古诗。当时湘江遭遇洪灾，诗人被困在方田驿，耒阳县令聂某赠送酒肉来救济他，于是杜甫写下这首诗表示感谢，同时澄清后世关于他“饱食牛肉白酒而死”传闻的误解。全诗用三十个小韵铺叙展开，前半部分叙述聂县令接济的恩情以及因水受阻的困顿处境，通过“孤舟增郁郁”等白描手法展现晚年漂泊流离的境遇；后半部分转而描写对臧玠叛乱、崔瓘遇害等时局的忧虑思绪，借助“兴在北坑赵”等典故表达平定叛乱的志向。诗中将个人的遭遇与家国的情怀相互交织，延续了杜甫用诗歌记录历史的风格，语言深沉蕴藉、精炼准确，既是晚年行踪的真实记录，也映照出他“诗圣”称号所蕴含的那份关注现实、心怀家国的精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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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唐代现实主义诗人，“诗圣”

杜甫（712～770），唐代诗人。字子美，祖籍襄阳（今湖北襄阳），生于巩县（今河南巩义）。因居长安时期，曾一度住在城南少陵附近，自号少陵野老；肃宗至德间，曾任左拾遗；在成都时被荐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世称杜少陵、杜拾遗、杜工部。一生坎坷，仕途不顺，经历安史之乱，见证了唐朝由盛转衰。杜甫与李白并称为“李杜”（“大李杜”），被后人誉为“诗圣”，是中国古典诗歌成就的集大成者，其诗被称为“诗史”。杜甫的诗作包含了大量的时事政治诗，或陈述政见，或揭发统治者的荒淫残暴，或寓言讽兴，或对穷苦人民表示同情关怀。他善于运用各种诗歌形式，尤长于律诗，风格多样，以沉郁为主；语言精练，具有高度的表达能力。杜甫继承和发展了《诗经》以来注重反映社会现实的文学传统，成为中国古代诗歌艺术发展的又一高峰。代表作品有《兵车行》《春望》《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秋兴八首》等。著有《杜工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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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公元770年4月，杜甫为躲避臧玠叛乱，从长沙前往衡阳。当时他的舅父崔伟担任郴州录事参军，写信邀请他前往，这首诗便是杜甫赶赴郴州途中创作的。这是杜甫人生中最后一首感谢他人馈赠食物的诗作，但并非杜甫的临终绝笔。这首诗一方面能让读者了解到诗人杜甫去世前不久的生活境况与思想状态，另一方面也可证实杜甫“因饱食而死”说法的虚假性。因为自古以来有不少人相信杜甫是死于“牛肉白酒”，而他们所持的依据正是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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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也是一首酬赠诗。诗歌借湘江洪汛中被困方田驿的困顿景象、聂令赠酒肉的接济场景，以及“孤舟增郁郁”的白描和“兴在北坑赵”的典故，写出了对聂令恩情的致谢、个人晚年流离的境遇，以及对时局的忧思与平叛心志。

2. 写作手法

用典：“兴在北坑赵”一句巧用秦朝长平之战的典故。典故原意为秦国在长平大败赵国后，坑杀赵国降军四十万，以此平定赵国军事威胁。诗人在诗中借这一历史上以强力平定叛乱、稳固局势的典故，联系当时臧玠叛乱、时局动荡的现实，将典故中平定战乱的史实与自身渴望平息叛乱的心愿相联系，借此表达对平定当下叛乱、安定家国的强烈志向。铺陈：全诗以三十小韵逐层铺写，从“耒阳驰尺素”写聂令寄信问候，到“知我碍湍涛”述自己因江涨被困，再到“礼过宰肥羊”记受赠酒肉之恩，按事件发展顺序条理分明地铺陈，完整呈现聂令接济与自身困顿的经过。白描：“孤舟增郁郁，僻路殊悄悄”用简练语言直接勾勒，“孤舟”“僻路”直写漂泊处境，“郁郁”“悄悄”点出孤寂心绪，不加修饰地展现晚年流离的悲苦。

3. 分段赏析

“耒阳驰尺素，见访荒江眇。义士烈女家，风流吾贤绍。”首四句写聂耒阳寄信问候困于江边的诗人，“尺素”点明书信，“荒江眇”显处境偏远。诗人赞聂耒阳继承义士贤风，字里行间满是敬重。“昨见狄相孙，许公人伦表。前期翰林后，屈迹县邑小。”这四句继续称颂聂耒阳，说他如狄相后裔、许公般品行高尚，虽后来屈居小县，仍难掩贤德，进一步表达对对方的推崇。“知我碍湍涛，半旬获浩溔。麾下杀元戎，湖边有飞旐。”前两句直述因江涨被困多日的困顿，后两句暗写时局动荡，“杀元戎”“飞旐”（指灵幡）透露出战乱带来的悲戚，将个人困境与社会动荡相联系。“孤舟增郁郁，僻路殊悄悄。侧惊猿猱捷，仰羡鹳鹤矫。”以“孤舟”“僻路”的孤寂景象，白描晚年流离之苦；借羡慕猿猴、鹳鹤的敏捷矫健，反衬自身被困的无奈，情感沉郁真切。“礼过宰肥羊，愁当置清醥。人非西喻蜀，兴在北坑赵。”前两句写聂耒阳赠酒肉的厚礼，见其情谊；后两句用典，“北坑赵”借秦平赵叛乱典故，表诗人渴望平定当下战乱的壮志。“方行郴岸静，未话长沙扰。崔师乞已至，澧卒用矜少。”四句写赴郴途中暂得宁静，未及细谈长沙乱象，又提及崔师援军已到、澧州兵力尚少，暗含对时局的牵挂。“问罪消息真，开颜憩亭沼。”末两句以听闻平叛消息后的欣慰落笔，“开颜”二字见心境稍舒，将个人感激与家国忧思收束于平静的场景中，余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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