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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ìn
chūn

朝代:宋作者:杨炎正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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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óng
jīn

译文

即便把春天的衣服都典当光,也应当是、在京城厌倦漂泊的人了。都记不清了,那像酒曲般淡黄色的香雾,西湖边、城南小路。儿女分别时带着泪水叩拜,拉着衣襟曾问我归来的时节。等到回来时、年幼的孩子已经长大,我却白白地头发斑白了。功名之事,与云霄相隔遥远。英雄同伴,已在东南各地离散。面对农家的鸡豚、社日的酒,依然是熟悉的故乡风物。想学陶潜归隐,却连家园都没有,想如扬雄那样安居,却连一块宅地都不曾拥有。向渔夫樵夫打听、学着过老年的生计,就从今天开始。

逐句剖析

"典尽春衣":即便把春天的衣服都典当光,

"也应是、":也应当是、

"京华倦客":在京城厌倦漂泊的人了。

# 倦客:倦于宦游之人,形容仕途极不得意。

"都不记":都记不清了,

"曲尘香雾":那像酒曲般淡黄色的香雾,

# 曲尘:酒曲所生的细菌,色微黄如尘,因称淡黄色为曲尘。

"西湖南陌":西湖边、城南小路。

"儿女别时和泪拜":儿女分别时带着泪水叩拜,

"牵衣曾问归时节":拉着衣襟曾问我归来的时节。

"到归来、":等到回来时、

"稚子已成阴":年幼的孩子已经长大,

"空头白":我却白白地头发斑白了。

"功名事":功名之事,

"云霄隔":与云霄相隔遥远。

"英雄伴":英雄同伴,

"东南拆":已在东南各地离散。

# 拆:分开,分离。

"对鸡豚社酒":面对农家的鸡豚、社日的酒,

"依然乡国":依然是熟悉的故乡风物。

"三径不成陶令隐":想学陶潜归隐,却连家园都没有,

# 陶令:指东晋隐士陶渊明,因其曾任彭泽县令,故称。,三径:指隐士所居之处。

"一区未有扬雄宅":想如扬雄那样安居,却连一块宅地都不曾拥有。

# 扬雄宅:西汉文学家扬雄,家贫,少田产,门前冷落。后用“扬雄宅”喻指文士的贫居。

"问渔樵、":向渔夫樵夫打听、

"学作老生涯":学着过老年的生计,

"从今日":就从今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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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满江红·典尽春衣》是宋代杨炎正创作的一首词。上片以家常口吻写悲凉往事:“典尽春衣”见穷愁潦倒,“京华倦客”显政治失意;追忆“西湖南陌”的青春时光,对比别时儿女牵衣问归、归来时稚子长大而自己头白的情景,追悔事业无成,于平淡中见辛酸。下片转写英雄失意:“功名事,云霄隔”“英雄伴,东南坼”叹壮志未酬、朋侣离散;回到现实,面对乡野“鸡豚社酒”,却无陶潜归隐的“三径”、扬雄安居的“一区”,只能“问渔樵、学作老生涯”,从壮志凌云到学作渔樵,道尽暮年无奈与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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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南宋词人

杨炎正(1145~1217?),南宋词人。字济翁,号西樵,吉州吉水(今属江西)人。宁宗庆元二年进士,初仕宁远(今属湖南)主簿,嘉定三年改大理司直,后知象州、藤州、琼州。杨炎正工词,早年入辛弃疾幕,相从甚久,交谊亦深,词风也颇相近。其词作长于炼字炼句,写景语句清丽工巧,也有“婉曲而近沉著,新颖而不穿凿”之作。词作如《水调歌头·登多景楼》《蝶恋花·别范南伯》。其词集名《西樵语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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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杨炎正作此词时已至晚年。他科名来得晚,五十二岁才考中进士,之后仅担任过边远州县的官职,最终还遭参劾罢官,一生在事业上并无显著成就。历经仕途坎坷与壮志难酬的失意,他在晚年回望人生,感慨万千,遂写下这首词以抒发内心的复杂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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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感怀生平的抒情词。介绍了作者从青年“西湖南陌”的裘马清狂到晚年“典尽春衣”的穷愁潦倒,以及儿女离别与归乡后“稚子成阴、空头白”的情景,展现了“三径不成”“一区未有”的归隐无门与“学作老生涯”的境遇;表达了事业无成的追悔与辛酸、壮志未酬的痛楚,以及对一生际遇的深沉感慨。

2. 写作手法

对比:以青年时“麴尘香雾”“西湖南陌”的裘马清狂,与晚年“典尽春衣”“问渔樵、学作老生涯”的穷愁潦倒对比,凸显人生落差,强化壮志未酬的悲慨。用典:“三径不成陶令隐”一句,巧用“三径”的典故。该典故出自陶潜《归去来辞》中“三径就荒,松菊犹存”,原意是指庭院里的小路因久无人走而荒芜,后常被用来代指隐者所居的田园或隐居的生活。作者在诗中化用此典故,以“三径不成”表明自己连像陶潜那样归隐所必需的田园都不具备,既契合典故中“田园居所”的核心意涵,又通过“不成”二字反用其意,突出自身不仅事业无成,甚至连退居林下的基本产业都匮乏的困顿处境,将抽象的窘迫之感形象化。情景交融:上片以“儿女别时和泪拜”“稚子已成阴,空头白”的生活场景,融入追悔与羞愧之情;下片“对鸡豚社酒,依然乡国”的现实景象,暗含从英雄到田舍翁的身份落差之痛,使情感借具体场景自然流露。

3. 分段赏析

上片以追忆为脉络,用近乎絮语的家常口吻,将岁月的刻痕细细描摹。开篇“典尽春衣,也应是、京华倦客”,寥寥数字便勾勒出晚年困窘:春衣本是时令之物,却已典卖殆尽,绝非一时拮据,而是穷愁潦倒到连买酒解愁的钱都凑不齐。“京华倦客”四字更道尽深层心绪,他并非嗜酒成性,而是借酒浆浇溉政治失意的块垒,那“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孤寒,恰似杜甫当年的怅惘,在繁华落尽后愈发刺骨。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青年时代的影像便倾泻而出:“都不记、曲尘香雾,西湖南陌”,那时的他裘马清狂,西湖岸畔香风拂过,陌上繁花与丽人影踪交叠,油壁车碾过香尘的声响犹在耳畔,却早已隔了万水千山。青春的挥霍与岁月的无情,在今昔对比中化作锥心的追悔。更令人心头震颤的,是亲情的羁绊与亏欠。“儿女别时和泪拜,牵衣曾问归时节”,离别时孩童们噙着泪跪拜,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怯生生追问归期的模样,如在眼前;可“到归来、稚子已成阴,空头白”,归来时昔日垂髫,已长大成人,如树木般亭亭如盖,自己却只剩满头霜雪,功业未就。这份迟来的重逢,没有衣锦还乡的荣光,只有面对儿女时难以言说的羞愧,人到暮年,最痛的莫过于在至亲面前暴露一生的庸常,那份无地自容的酸楚,借着家常般的叙述,愈发显得真切而沉重。下片笔锋陡转,从个人情絮转向壮志未酬的浩叹,声调也变得铿锵激越。“功名事,云霄隔。英雄伴,东南坼”,四句如裂帛之声,道尽理想与现实的鸿沟:曾几何时,他也有“气干虹霓”的壮志,渴望收拾残破山河,在东南形胜之地结交英豪,共图恢复大业。可如今,功名如隔云端,当年的英雄同伴早已星散各地,只留下终身遗恨。这份失意绝非空言,从他与辛弃疾的密切交游可知,其胸中曾激荡着何等家国情怀,而今却只能在追忆中咀嚼壮志成空的苦涩。猛然间,思绪被拉回现实:“对鸡豚社酒,依然乡国”。眼前仍是熟悉的乡野风物,社日的酒浆、农家的鸡豚,却再难唤起归属感,当年志在青云的英雄,如今不过是倚仗乡俗自娱的田舍老翁,这身份的落差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痛。更难堪的是,连归隐的资格都不曾拥有:“三径不成陶令隐,一区未有扬雄宅”,陶潜尚有“三径就荒”的田园可归,扬雄亦有“田一廛、宅一区”的栖身之所,而他,连这最微薄的家业都无,连做个“悠悠林下客”的梦都碎了。最终,只能低头向渔樵打听生计:“问渔樵、学作老生涯,从今日”。从“志在鸿鹄”到“学作渔樵”,这从天到地的落差,是英雄末路的悲怆,是有才难施者独有的苍凉,庸碌之辈或许不懂这份不甘,却恰恰是这份不甘,让他的悲哀更具重量。

4. 作品点评

《满江红·典尽春衣》是封建社会有政治抱负文人壮志难酬、坎坷不遇命运的缩影。全词从“曲尘香雾”“西湖南陌”所写青年时代裘马清狂的生活,到晚年“问渔樵、学作老生涯”仍为衣食生计忧愁,展现了一生的巨大变化落差;感慨中交织的感情十分复杂:抱负、追悔、羞愧、凄凉……一时涌上笔端,赋予作品独特的感情色彩,具有特殊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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