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连理木":主人家院子里的连理木,
"昨夜一枝零":昨夜忽然有一枝凋零了。
"野藤沿别树":野藤攀附在别的树上,
"相托万年青":依靠着它,得以长久青翠。
元代文学家
杨维桢(1296~1370),元代文学家。一作杨维祯,字廉夫,号铁崖。因擅吹铁笛,自号铁笛道人,又号铁心道人,晚年自号老铁、抱遗老人、东维子。山阴(今浙江绍兴)人。杨维桢与陆居仁、钱惟善合称为“元末三高士”,一生致力于诗文辞赋的革新,亦工散曲,又善行草书。其尤以倡导古乐府而追随者甚众,形成“铁雅诗派”。他的古乐府诗,既婉丽动人,又雄迈自然,史称“铁崖体”。其在创造手法上有浪漫主义的特点,好驰骋异想,运用奇辞,受李贺影响很深。代表作品有《丽则遗音》《铁崖先生古乐府》《东维子文集》等。
1. 分段赏析
“主家连理木”“连理木”(两树枝干相连)自古象征亲密相依(如夫妻、挚友或深厚关联),“主家”点明其归属,暗示这是被珍视的、本应稳固的美好存在。开篇以“连理木”奠定“圆满”的初始意象,为后文的“凋零”做反衬。“昨夜一枝零”“昨夜”突现时间的仓促,“一枝零”(一枝枯萎凋零)打破“连理”的圆满,形成强烈的变故感。从“连理”的美好到“一枝零”的残缺,仅用一句转折,既写自然景象的突变,也隐喻人事中亲密关系的意外破裂,流露对美好事物消逝的惋惜与怅惘。“野藤沿别树”视角转向“野藤”,与“主家连理木”形成对比:前者是依附性的、非“正统”的存在,“沿别树”(攀附其他树木)直接点出其生存方式,依赖外部支撑。这句客观描写野藤的生长状态,却暗含对“依附”行为的中性观察,为末句的“万年青”铺垫。“相托万年青”“相托”呼应“沿别树”,强调野藤因依附他树而得以“万年青”(长久存活)。与“连理木”的“零”形成鲜明对照:前者因“连理”的断裂而残缺,后者因“依附”而存续。此句表面写植物生存,实则隐喻世事中“依附”与“存续”的复杂逻辑,暗含对这种生存策略的冷峻审视,虽失独立,却得长久,情感复杂而耐人寻味。
上一篇:元·赵雍《初秋夜坐二首(其二)》
下一篇:元·刘敏中《最高楼 又前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