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真人张炼师":东岳有位真人叫张炼师,
"高情雅淡世间稀":高雅淡泊的情怀在世间极为罕见。
"堪为列女书青简":她的德行足以载入列女史册,
"久事元君住翠微":长期侍奉元君,隐居在青翠的深山。
"金缕机中抛锦字":在饰有金缕的织机旁,她传递着锦绣文字,
"玉清台上著霓衣":在玉清台上,身着绚丽的霓裳仙衣。
# 台:一作坛。
"云衢不要吹箫伴":遨游天际无需吹箫的同伴,
"只拟乘鸾独自飞":只愿独自驾着鸾鸟,自在地飞升而去。
唐代文学家、哲学家,“诗豪”
刘禹锡(772~842),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字梦得,洛阳(今属河南)人,祖籍中山(今河北定州)。贞元进士,官至检校礼部尚书兼太子宾客,世称刘宾客。刘禹锡与柳宗元交谊深厚,人称“刘柳”。晚年与白居易唱和甚多,并称“刘白”。其诗雅健清新,善用比兴寄托手法,有一种哲人的睿智和诗人的挚情渗透其中,极富艺术张力和雄健气势,有“诗豪”之称。其文尤长于论辩说理,推理缜密,雄健晓畅。哲学著作有《天论》三篇,提出“天与人交相胜”“还相用”学说。代表作品有《竹枝词》《杨柳枝词》《插田歌》《金陵五题》《西塞怀古》等。有《刘梦得文集》。
1. 分段赏析
首联:“东岳真人张炼师,高情雅淡世间稀”,开篇直接点题,以“东岳真人”赋予张炼师仙道身份,“高情雅淡”四字,诗人一笔就勾勒出其超凡品性——不与世俗同流,在尘世中显出清雅淡泊。“世间稀”的感叹,把张炼师推到“尘世难得一见”的高度,既奠定全诗对其钦慕、赞颂的情感基调,又提出了疑问吸引探究:这究竟是怎样一位超凡脱俗的人物?颔联:“堪为列女书青简,久事元君住翠微”,承接首联“高情雅淡”,从“德行”与“修行环境”双向进行深化。“堪为列女书青简”,将张炼师与“列女”(古代有德行、可入史传的女子)并列,赞誉其德行足以载入史册,把“高情”落到具体的“德行高洁”;“久事元君住翠微”,“元君”是指道教仙尊,“翠微”代指清幽山林,写张炼师长期追随仙尊、隐居深山,以仙途与山林的双重“超凡环境”,烘托其远离尘世、潜心修行的“雅淡”,让首联的抽象品性,变得可感受、可触碰。颈联:“金缕机中抛锦字,玉清台上著霓衣”,诗人将视角转向生活与服饰细节,是全诗的“转向”笔。“金缕机”“抛锦字”,把仙家生活写出人间烟火气——看似写织布、传信的日常,实则因“金缕”“锦字”的华丽,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雅致;“玉清台”(道教仙境)“著霓衣”,瞬间把场景拉回仙界,以“霓衣”的飘逸,强化张炼师的仙气。这两句诗像双面镜,一面照见“仙”的神秘,一面映出“人”的鲜活,让张炼师的形象,在“仙俗交融”里变得愈发立体感。尾联:“云衢不要吹箫伴,只拟乘鸾独自飞”,以浪漫想象点燃主旨,完成“合”的闭环。“云衢”指天际,“乘鸾”是道教仙游的象征。“不要吹箫伴”,强调张炼师不依赖同伴、遗世独立的姿态;“独自飞”把其对自由仙途的向往、超凡出尘的志趣,推向顶点。既呼应开篇“高情雅淡”的品性,又让全诗的尊崇之情,在“独自飞”的画面里,余韵悠长——仿佛看见一位仙风道骨的炼师,驾鸾翱翔天际,把尘世的凡俗,远远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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