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烂柯仙":您可曾见那烂柯仙人,
"一局知他几度年":一局棋便知他历经多少岁月。
"自出洞来谁作对":自他出洞后,何人敢与对弈,
"未曾学手早赢先":未学棋艺却总能先手取胜。
"高不高":境界高深否,
"玄不玄":玄妙难测否,
"默然轻转不能言":他默然轻转棋子,一切不可言说。
"得失都卢无个事":输赢皆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一时收拾华堂前":霎时便将棋局收于华堂之前。
"若人要问消息":若有人欲问其中真意,
"落落真风印碧天":但见磊落清风烙印碧空。
# 落落真风印碧天:拈棋游戏三昧禅。
1. 分段赏析
“君不见烂柯仙,一局知他几度年”“烂柯”典出《述异记》借仙凡时差打破修行次第的执念——众生苦求“渐修成佛”,实则佛性本具,何须百年?“几度年”直指顿悟的当下性:棋局未终而斧柄已烂,喻示真谛超越时间计量。“自出洞来谁作对,未曾学手早赢先”诘问“出洞后更无对手”——因禅境绝待,不落能所。“未曾学手”强调佛性天然具足,非习得之功。此句实以棋局胜败喻修行本质:未学棋技而胜,因对手本幻;未修成佛,因佛性本在。直指不二法门:能修所修,皆是戏论。“高不高,玄不玄,默然轻转不能言”禅宗强调“平常心是道”,若执“求玄慕高”,反堕迷障。“轻转”喻不费力的觉性朗现,如云开月出,非造作可得。“得失都卢无个事,一时收拾华堂前”“华堂”特指自性坛场——佛性如殿堂庄严,万法终归此心。“收拾”更非回归心体,而是妄念息灭后本然朗现,如庞蕴“心如境亦如,无实亦无虚”。“若人要问消息,落落真风印碧天”“落落”指绝无粘滞的孤迥。“真风印碧天”以风无痕、天无相喻觉性空明,所谓“终日说事未挂唇齿”(禅门话头),一切问答皆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