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滴滴映霞明":鲜红的花瓣上凝结着滴滴露珠,映照着朝霞显得分外明亮,
"尽是冤禽血染成":人们都说,这满山的杜鹃花,尽是那冤屈的杜鹃鸟啼血染成。
"羁客有家归未得":漂泊在外的游子,心中想着归家,却迟迟不能如愿,
"对花无语两含情":面对这杜鹃花,默默无语,人与花,都饱含着深深的思念之情。
1. 分段赏析
“鲜红滴滴映霞明”一句以浓烈色彩开篇,通过“鲜红滴滴”的视觉强化与“映霞明”的光影叠加,将杜鹃花的艳丽特质具象化。其中“滴滴”既可理解为花瓣上凝结的露珠,亦可暗喻传说中杜鹃啼血的意象,与后文“冤禽血染成”形成意象呼应。诗人以霞光为背景,既突显花色之浓烈,又赋予画面流动的霞彩动感,使静态花卉瞬间具有与天光云影对话的生命力。“尽是冤禽血染成”承接上句色彩描写,转入典故运用。此句化用“杜鹃啼血”传说,将自然现象升华为情感符号。“冤禽”暗指望帝化鹃的悲情故事,赋予杜鹃花以历史厚重感。诗人通过“尽是”的绝对化表述,构建花与血的因果关系,既延续传统意象的象征体系,又以“染”字的动态过程暗示情感的渗透与浸染,使植物特性与人类情感产生通感效应。“羁客有家归未得”实现视角转换,从物象描写转向主体抒情。此句以“羁客”点明抒情主体,用“有家归未得”的矛盾表述强化漂泊困境。“归未得”三字蕴含多重意蕴:既指地理阻隔的客观现实,亦暗含仕途困顿、人生失意等深层心理。诗人将空间阻隔与时间绵延结合,使游子愁思突破具体情境,成为具有普世价值的情感共鸣。“对花无语两含情”收束全篇,构建物我交融的意境。此句运用拟人手法,赋予杜鹃花以情感回应能力,“无语”与“含情”形成静默中的情感张力。诗人通过主客体的双向凝视,将前文积累的视觉意象(鲜红)、听觉记忆(啼血)、空间阻隔(羁旅)等元素,最终凝结为跨越物种的情感对话。这种“物我同构”的审美范式,既延续了咏物诗的比兴传统,又开创了情感表达的新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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